第(1/3)页 天枢殿后殿,那盏不知燃烧了多少岁月的长明灯,火苗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了一下,仿佛连这死物都感受到了那一句话语中蕴含的惊悚意味。 “地下镇压之物?” 听到林凡的质问,剑域之主剑无尘那原本一直淡然如水的面容上,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波动。 他那虽然蒙着白布,却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双眼,死死地盯着林凡,声音变得异常沙哑。 “你既然感应到了,那便应该知道,那东西绝非人力所能触碰。” “那是禁忌。” 天穹山主长叹一声,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数百岁。 他站起身,走到大殿深处的一面古老壁画前。 壁画上绘制着上古时期的景象,山河破碎,魔影重重,而在那画面的最中心,并非是什么神圣的救世主,而是一团漆黑如墨,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诡异漩涡。 “林凡,你可知这天元神城为何要悬浮于九天之上? 为何要耗费整个北灵界三成的灵气来维持这座护城大阵?” 天穹山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,带着一种沉重的历史沧桑感。 “世人皆以为这是为了彰显北灵界的威严,是为了占据地利。 其实不然。 这座城,从来都不是为了防御外敌而建。 它是为了镇压。” 林凡目光一凝,并没有打断,静静地等待着下文。 他体内的那枚南皇令,此刻正散发着滚烫的热度,仿佛在警示,又仿佛在渴望。 “在南皇消失后的十万年后的那个遥远年代,天地犹如重开,清气上升为天,浊气下沉为地。 然而,在这清浊之间,还有一种伴随着天地初开便诞生的极恶之念。” 剑无尘接过话头,语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,“那是由天地间所有生灵的一切负面情绪汇聚而成的源头。 它无形无质,却又真实存在,能够污染一切规则,腐蚀一切生灵。 曾有半步人皇强者试图将其抹除,但发现这东西与天地本源共生,若强行毁灭,必将导致整个灵界崩塌。 无奈之下,只能将其剥离,封印于此地脉最深处。 这就是原始魔胎。” “原始魔胎?” 林凡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,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盖。 光是听这个名字,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大恐怖。 “不错。” 九霖山主面色阴沉地点头,“这魔胎虽然被封印,但却从未停止过生长。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,历代半步人皇都曾试图进入地底,想要彻底销毁这个隐患。” 说到这里,九霖山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,“但他们都失败了。 无论何种神通,何种道则,在那魔胎面前都如同泥牛入海。 甚至有几位先贤,因为靠得太近,反被魔念侵蚀,当场走火入魔,不得不由同伴含泪镇杀。 我们得出一个绝望的结论:此物,非人皇者不可灭。” 大殿内陷入了死寂。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。 只有真正的人皇强者才能消灭魔胎,但这片天地,似乎已经不允许有人皇强者诞生了。 于是这颗毒瘤便只能一直留在这里,依靠着天元神城的大阵和历代强者的加持,勉强镇压。 “所以……” 林凡抬起头,目光锐利如刀,“这次联军压境,他们真正的目的,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地盘,甚至不全是冲着南皇传承来的?” “南皇传承,自然是那三界霸主觊觎之物。 西灵界的冥皇,东灵界的青帝,南灵界的炎皇,他们卡在半步人皇境太久了,做梦都想窥探那一丝成皇的契机。” 天穹山主苦笑一声,随即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森寒无比,“但是,那个一直躲在幕后,从未真正露面的魔窟之主,也就是自称虚无之主的那个家伙,他的目的,绝对不同。 他的本体乃是上古魔气所化,与这原始魔胎本就同源。 对于其他人来说,这魔胎是触之即死的剧毒,但对于他来说,那是无上的大补之药!”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。 他终于明白了。 为什么魔窟会如此不遗余力地推动这场浩劫,为什么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攻破天元神城。 一旦让那位虚无之主得到原始魔胎,将其吞噬融合,他将瞬间打破天地桎梏,立地成魔! 到时候,什么半步人皇,什么九转武王,在他面前都将是蝼蚁。 整个灵界,都将沦为他的魔域猎场。 “这才是真正的绝望。” 剑无尘轻抚着手中的古剑,声音低沉,“三天后,大阵一破,我们或许能挡住冥皇他们片刻,但谁能挡得住那个疯子冲入地底? 一旦魔胎出世,万事休矣。” 面对四位半步人皇的围攻,本就是十死无生,如今再加上这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,局势已经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。 “既然如此。” 林凡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。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中,燃烧着一种名为疯狂的火焰。 “既然守不住,那就不守了。 既然半皇无法销毁它,那我就吃了它!” “什么?” 三位老人同时皱眉,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,仿佛在看一个疯子。 “小家伙,你疯了吗?” 九霖山主厉声喝道,“那是原始魔胎! 是天地恶念的集合体! 别说是你,就算是半步人皇强者,也不敢轻易尝试吞噬。 你会瞬间被魔念冲垮意识,变成一具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!” “那是自寻死路!” 天穹山主也急切地劝阻,“我们宁可战死在城头,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。” “前辈,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?” 第(1/3)页